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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幻界

八、幻界

第一夜,初始之地化为灰烬;

第二夜,她告诉我,永远不分离;

第三夜,我踏着她的尸体步入了神域;

第四夜,刀刃生息陨殁了神明;

第五夜,我试图抹去生于此世的一切痕迹;

第六夜,彻骨的空寂迫解了思绪;

第七夜,你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第八夜,祈生的吐息凝成惩罚与杀戮的旋律;

夜终幕,世界被冠以虚幻之名。

(一)

“大勇你这是……”

“如果你愿意豁出去的话我就跟你一起疯,如果你真不想管的话我就陪你好好呆着。我可是说过我会认真了啊?”

看着大勇这副表情,晓夜无语地呼了口气。微微笑了笑说:“真是的,就知道胡来。”

“不爱胡来我就不叫‘大勇’了。”说罢大勇也回之以笑。

“谁让你在《不能说的秘密》开播的时候做那种事,no do no die。不过比起这个我现在更疑惑的是为什么威廉会知道这个事情。保持那时记忆的条件有二,一是在‘幻界’溃灭时身处其他空间,二是被‘幻界’的大范围溃灭遗漏。但是不管哪一项他都不占,他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前十’也是我们最先调查的对象,现在的他确实是人类非灵体,地狱也根本没有留他的理由。”这时晓夜看向屏幕,却睁大了眼眶,“他想找死吗?!竟然跟坎切尔和维隆卡打起来了?!”

(二)

“我想你那脚定是臭极了,你才会爱它爱到用它踩着别人的头。因为你就是只苍蝇嘛,哪 臭 爱 哪?逞口舌之快这种事我也会啊!”

女孩声音响起之时,数只暗器向吸血鬼袭来,他急忙躲开却捕捉不到来袭者的身形。当他感觉到近身的气息时却已被匕首划破了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本身就需要吸血的吸血鬼却被大幅放了血,一阵晕眩与疼痛令他愤恨到了极点,以最快的动作在对方下一次攻击时将来袭者扑倒在地,毫无顾忌地向着对方被拘束服所满满覆盖的皮肤张口下去。在牙齿触碰到对方皮肤的瞬间,八根坚硬的钢针从两侧直直插入他的腰部,这令他牙齿还未咬合便又张口叫出声来,就在这时身下的少女冲着他的腹部丝毫不留情面地将其一脚踢开。

另一面被萋至看成块状物的铠甲骑士抓紧这个空隙向着少女拔出了剑,只是这剑还未来及挥开便被一记长戢横梗在了胸前。

以法术远程观战的威廉,目见长戢的那刻便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那是在池中少女面对画面停止哭喊不久的时候,威廉在石室中急迫地通过通信术式向吸血鬼坎切尔喊道:“快撤退!”

不管是靛箬还是坎切尔都为他的反应疑惑了。

“为什么啊!BOSS!”坎切尔有些不情愿地向上级抱怨着,这场战斗明明还没得到结果。

“你们解决不了那两个人!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好吧……遵命!”坎切尔无奈地切断了通信术式,向骑士的方向喊了一声,“撤退了!维隆卡!BOSS的命令!”

被叫做维隆卡的骑士闻声张开了土遁术式,带着坎切尔一同从荒地之中遁离了。

(三)

萋至现在的状态可说是生命垂危,拨打120请求救助也变得十分不现实。大勇只得暂且在这里对他使用回复术式让他恢复些许生气。

闲来无事的晓夜搬来一块石头坐在萋至身边,自顾自地说起来:“如果是以前的你,对付他们两个根本是小case。现在这就是找死啊……”

“‘以前的我’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们是谁。”萋至转动眼球看了她一眼,用沙哑的喉咙之中挤出的气息缓缓说着。

“呜哇,竟然还能说话,我该说不愧是至哥哥么?!”晓夜对此用了个夸张语气,之后便将态度放至了平淡,“我叫晓夜,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靛·箬的监护人之一。那边给你疗伤的家伙是监护人二号,大勇。”

“你好我叫冯远。”

萋至随之将目光转向了为他疗伤的男人,看见那留着背头的男人不自然地笑了笑,他便将目光转了回来。

“然后就是另一个问题了。”随着晓夜的话音,萋至又看向了她,“关于‘原来的你’的问题。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异变。你们的生活现在很平静吧,人类与人类一同生活、工作、学习,妖魔鬼怪在自己的领域过着妖魔鬼怪式的生活,这点我想,开了天眼的你比大多数人要清楚。”

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曾经不是这样,至少三十年前并不是。那个世界妖怪横行,世界被妖怪支配,政府也沦为了妖怪统治的傀儡,人类生活表面平静,实际水深火热。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除妖师是政府的重点通缉对象,特别是你,被称作‘惩杀者’的最强之人,‘枪神’——萋至。”

听到这里萋至睁大了眼睛,看见他的反应,晓夜不紧不慢地说道:“惊讶吧?别急,后面还有呢。”

“那个时候你和靛箬可以称之为搭档关系,当然并不是现在的靛箬,而是同步率达成时的那个靛箬。她是妖刀‘音之’的适格者,其实那个世界原本也应该是与现在相同的,正因为那妖刀的存在而变得错乱。她为了结束错乱而自尽,就在那个时候,你们这支平行世界的人间界重组了。一切历史被从音之出现的那天起彻底更改,时间少也有2000年。而这个重组拥有30年的磨合期,30年令它渐趋稳定。那个世界的30年前是混乱开始变得明显时间,而这个世界,从30年前开始它以惊人的速度走完了两千多年。对于其他平行世界而言过去了三十年,而对你们而言已经过去了2000多年,可是身处其中的你们却全然不曾知晓。”

望见萋至越发惊异的神情,晓夜笑了笑。

“而那个世界因为种种特殊原因,被众神商议后决定在概念上予以抹消,将它定义为‘不该存在之物’、‘不允许存在之物’、‘本不存在的虚幻之界’,最终定名为‘幻界’,并将此设定为禁言,任何知情人员不得对此事提及分毫。我和冯远从属于地府的独立行动小组,雷电组,我们的各项任务中有一项最为特殊,就是查找出世界上因为各种原因留有‘幻界’记忆的人类或是妖怪,对我们拥有执行权的人进行洗脑。与之相关还有一项,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件事情,但是具体内容是保密的,我不能告诉你。”

“你说她为了结束错乱而自尽,你们现在又在重制她,你们到底是唱的黑脸还是红脸呢?”萋至脸上带上了浅浅却具有攻击性的笑容。

“你可不要搞错了,我们重制的是‘靛箬’而不是‘音之’,我们的目的是对与地府有恩的靛家表达感谢与歉意,别的东西就涉及到机密不便告知。好了,我看你现在命是保住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找120吧。”冯远说罢解除了术式,带着晓夜一同离开了。

萋至无奈地笑了笑,至于冯远的理由么?他自然是不信的。你们所追求的“同化”难道不是为了“扭转这个世界”么?靛箬曾给他说过的理由,他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

远处隐隐响起了120急救车的声音。

“呵……服务还真周到。”

(四)

这之后萋至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事情传到上级耳里之后他以“临时得到婴幼儿失踪案嫌疑人线索”为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尽管某种意义上说的确实如此,但还是因为擅离职守被予以了批评。领导们也派人找他了解过情况,他大概编了编将他们应付了过去。毕竟要说犯罪嫌疑人是吸血鬼和骑士也没人会信吧?

期间同事们也来探视过,他只对许梓珏和许梓国说了靛箬被掳去的事情。

单位给他算了工伤,也给了假。但他在医院住了不到两天就折腾着要出院,无论如何心情也静不下来。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论是靛箬的事情,还是案子的事情。有间死了,面对那样的非人之力自己却是连还手也艰难至极。下一步应当如何走呢?迷茫,迷茫,只有迷茫。

如果能得到力量就好了。

一瞬间他这样想过,但这太不实际。

拄着拐上了楼,开门那刻房里却已然有人在等待着了。那外貌明明陌生却又有些许熟悉的少女抑制着激动轻启双唇:

“好久不见了,萋至。我是,苏玠。”

(五)

“菩萝。我的计划还缺一味菩萝,这只有你能够得到。更何况得到它对你而言又非常容易。”

听闻对面银发少女的回应,雅萨·玛丽雅不自主地大笑起来。

“竟然是要这种东西吗……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这个交易我接受了。术式。我要‘神罚’的术式构成。”

“神罚”二字出口,那银发的女孩子睁大了有着美丽赤色眸子的双目。

“这对你而言也很容易吧?塞拉·赛尔贝特。”

望着雅萨·玛丽雅的笑容,塞拉犹豫地咬了咬嘴唇。

“行。交易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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